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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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D0006版:人文·晚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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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9月27日     收藏 打印 推荐 朗读 评论 更多功能 
他们都未曾死去
■流 沙
  宋祖德先生常有惊人之语,这次是关于“哥哥”张国荣的,他说张国荣没死,他在山西好好地活着。

  哥哥已经逝去五年了,香港的一切都在变,不变的只是让张国荣断魂的中环文华东方大酒店门前如潮的车流。宋祖德的话,似乎亲眼目睹,千真万确。

  宋先生有日到山西五台山,在寺院里,突然遭遇一僧人,他的容貌、神形,无一不是张国荣,这世上再也挑不出一个如此和张国荣接近的人物。宋先生断定,他就是张国荣,至于他为什么会出家,是因为受了情感打击。

  多年前,张国荣认识一位地产老板,两人相交很深,地产老板答应为张国荣量身打造一本大片,投资3亿元, 张国荣十分期待。电影剧本也写好了,一切都水到渠成的时候,地产老板却破产了,张国荣的美梦无情击碎。万念俱灰之下,他隐姓埋名来到五台山。

  除了宋祖德的离奇故事,其实张国荣未死传闻一直未断,有游客说在泰国旅游时,张国荣戴着墨镜匆匆而过,还有人看到张国荣在纽约街头啃着面包,喝着咖啡,更有人在海南三亚海中游泳时,突然遭遇了张国荣,他问张国荣,你怎么会在这里,张国荣笑而不答……

  哥哥未死有多好。只是,那个从香港中环文华东方大酒店窗口中跃出的人是谁呢? 在八卦新闻中,那个坠地的人是谁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你要相信,他本来就没有死。

  这个世界多的就是神话故事,谁说不能在电影、电视、磁悬浮、导弹的社会中拥有一个传奇神话呢。

  张国荣没有死,只不过他已经心灰意冷,换了一种方式活着,他就在我们身边。这样该有多好。

  我希望自己能患上宋祖德那样的臆想症,让我看到我逝去的亲人和朋友,他们现在仍然好好地活着,他们还能突然造访我。

  我的曾祖父,一位饱读诗书的晚清秀才,穿着长袍,拈着山羊胡子,来到我的书房里,奇怪地看着我敲打键盘,他问我:“曾孙,你天天如此‘劈劈啪啪’不知为何也?”

  我的祖父,一位民国时期的大学生,穿着西服,背着双手,和我探讨人生的命题,说到人生厄运,潸然泪下。

  我的同学,多年前患肠癌去世,可他突然造访我,笑着说他只是和大家开了一个玩笑,他并未逝去,而是浪迹天涯去了,最近,他去了西藏,下一站是撒哈拉沙漠。

  最后,我还在街头遇到了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他拦住了我,随口诵出了一句:“玉带绕村过,水坞听樵歌”,请问下句是什么,我瞠目结舌。老者大怒:“我陆家后人的文脉断了。”老者痛哭流涕,绝尘而去。我忙问旁人,老者是何方人氏,旁人对我说,此陆介眉公也,为当年新城县府书画双绝的大家。 我听完,大惊。急忙追赶,连呼:“先祖,先祖,你且慢走。”

  我兀自惊醒,原来是黄粱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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