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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D0006版:人文·晚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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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9月27日     收藏 打印 推荐 朗读 评论 更多功能 
蒋梦麟旧宅 在时间的宁静中伫立
■方其军
  蒋梦麟(1886-1964)字兆贤,号孟邻,浙江余姚人。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教育学博士,曾任国民政府第一任教育部长、行政院秘书长,在北京大学担任校长一职长达十七年。李大钊被北洋军阀杀害后,他是勇于出面为李大钊办后事的主要人物之一。

  自听说余姚出过一位北京大学校长,而且,在其家乡余姚黄家埠镇,尚遗留一座旧宅,许多余姚同乡就开始对那尚未抵达的地方魂牵梦萦。笔者与有关人士找寻到了这座位于黄家埠镇华家村的旧宅。

  蒋梦麟的旧宅,如今居住着一位老人,她是蒋梦麟的堂侄媳妇,现年93岁,名叫沈慕萦。她说,见过蒋梦麟两次。一次是老家修“四勿庙”(类似纪念堂),另一次是蒋梦麟的长子结婚。沈慕萦老人如此高龄,却思维清晰,而且不仅余姚话讲得地道,普通话也讲得相当利索,带着京味。这样的老人,在余姚乡间较为罕见。她居住在蒋梦麟旧宅,是较为偶然的。她称,她的娘家老屋应在余姚牟山镇。早年,因她父亲在武汉开办一家洋行,所以,她的青少年时期在武汉度过,在武汉一家叫希达的教会学校读书,相当于高中毕业。22岁那年,她与表哥蒋仁雄结婚。蒋仁雄就是蒋梦麟的堂侄子。蒋梦麟的堂弟即蒋仁雄的父亲在上海开办着一家叫元盛的钱庄,沈慕萦由此从武汉到了上海。

  沈慕萦29岁那年,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当时正是抗日战争时期。因日本飞机在上海扔炸弹,丈夫蒋仁雄在惊恐中精神失常。医生认为,让他到空气清新的地方居住,有利于恢复。于是沈慕萦就带着丈夫来到余姚老家,就落脚在蒋梦麟遗留在黄家埠的这处旧宅。这一住,就是六十多年。沈慕萦老人一生坎坷,丈夫的病一直没有康复,直至终老;她带有足疾的儿子蒋鹤龄因酒后跟邻居们说了一句“你们种的田地都是我家的”而惹祸,被劳教三年,先关在龙泉山下,后押到金华做苦力。人生的跌宕变故折磨了她,然而,如今的沈慕萦老人看上去非常安详。

  比我们早去蒋梦麟旧宅的人不少,泗门镇的褚纳新就是其中最早以拜谒心态造访蒋梦麟旧宅的一个热心人。他在网站上发布了旧宅的图片及有关资料,不想,引来了一个意外。

  沈慕萦的丈夫蒋仁雄的姐妹蒋惠纹有一个儿子叫干戈,现居北京。他管沈慕萦叫小舅妈。他在网上看到褚纳新所贴的图片及相关资料后,主动与褚纳新取得了联系。他称1942年因战乱随母亲从上海回到乡下,与小舅妈等在一起生活。希望褚纳新能帮助他跟小舅妈联系。收信后,褚纳新积极牵线搭桥。阔别六十后,干戈先生通过电话听到了“小舅妈”的声音,了他的一桩心愿。

  据干戈说,蒋梦麟有三子,长子蒋仁宇(已去世)的两个女儿,长女蒋季珊在深圳,其夫徐文是作家徐迟之子,他们俩也在搜集蒋梦麟的资料。蒋季珊姐妹前些年曾到余姚城里找她家的故居,结果故居早已被拆掉,她俩没有在乡下故里住过,只知道爷爷在余姚城里的房子,不知道故里的老宅。干戈见到她们后,特意给她们画了一张老宅的图,想让蒋季珊姐妹俩在方便的时候上故里看看。

  一处安静的乡间旧宅,其实有许多来自外面世界的关注和牵挂。不仅是蒋梦麟的亲属,还有其他的许多人。比如我们,比如北大的学子,今年夏天,北大学生会开展寻访北大校长的活动,到过余姚静谧的乡间,拜谒蒋梦麟的旧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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