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黄莺

　　

　　“五月五，是端阳。门插艾，香满堂。吃粽子，撒白糖。龙舟下水喜洋洋。”这首儿歌唱的是地道的端午佳节。听着赛龙船时雄壮的鼓音，看着翻飞的船桨和争先前进的龙头都是端午节带来的独特享受。在杭州蒋村，每年的龙船赛绝对是件大事，男人们要表演三天的赛龙船。

　　可是，今年，娘子军们也出动了。昨天早上9点，杭州第一艘由全娘子军装备的“凤船”在西溪湿地首次下水，为了在今天龙船赛之后的首次亮相做准备。

　　“凤船”上琵琶来伴奏

　　这艘藏在深闺的“凤船”，船头顶着一只凤凰，身长7至8米，“披”了件绿衣，五彩的凤凰印在上面，船檐上则装饰着不少京剧《杨门女将》的图片。

　　船身分为两层，上层不能坐人，象征性地坐了一个宫廷古装人偶。划船的周英告诉记者：“这个人是古时候的皇后，我们都是宫女，给她划船的。所以‘凤船’也叫‘娘娘船’。”船头挂着的牌子写着：“祝你们如杨门女将英姿焕发，贺你们像彩凤风韵鲜艳光华。”

　　整条船开船时需要18个人，12个人划桨，1个指挥，1个掌舵，剩下的4人手拿乐器。和龙船上的锣鼓不同，“娘娘船”上的乐器是琵琶、月琴、笛子和二胡，周英说：“‘娘娘船’总得温柔一些。”

　　船娘们彩妆配“凤船”

　　9点半，西溪湿地的浓雾散尽，身穿彩色民族服装的18位船娘陆续走上了船，她们中年龄最小的20多岁，年龄大的已经是奶奶级的，每个人脸上都化了淡淡的妆。钟金仙阿姨是乐手，她怀里抱着一把琵琶：“我的眼影是女儿给我画的，说金色最像凤凰，平时这样我都不敢出门，但划‘凤船’就不一样了。”

　　本来每位船娘各出了100元钱，专门去定做了一套与“凤船”相配的衣服，但是可惜还没有做好。“我们现在穿的都是平时跳扇子舞和打太极拳的衣服，有点不整齐。”金阿姨觉得美中不足。

　　老观念一时难转弯

　　虽然是在水乡长大，每个船娘划船都有两手，不过坐上这样“盛装”的彩船还是头一回。因为在蒋村，“盛装”的龙船是不许女人碰的。

　　女人不得碰龙船的规矩细则多得很，不能上龙船可是最基本的，蒋水娟阿姨掰着指头数给记者听：“女人不能碰船上的任何东西；不能正面接近龙头；不能在龙头边拍照；如果龙船从桥下过，女人不能站在桥上的；男人划龙船有龙舟饭吃，女人做得再多也没得吃。”一连串的“不能”听得记者目瞪口呆。

　　蒋阿姨继续说：“这样的规矩和龙的传说有关。传说西溪湿地水最深的深潭口，住了一条神龙，保佑我们风调雨顺，所以端午节村民要划三天龙船，表达对神龙的尊重，也保佑当年收成好。而龙是阳，女人要避开。”

　　据说，“凤船”运到蒋村练武场的时候，好多居民觉得“凤船”和龙船没什么两样，不许女人们上船。

　　“凤船”的原型来自隋朝

　　想出造“凤舟”这个点子的是西溪文化研究会副会长沈庆漾，在“凤船”下水的前一天，他担心得一晚上没有睡觉：“船是参考《中国古船图谱》里隋炀帝出游时，皇后坐的翔螭船打的，双层，凤头凤尾，三面三角旗，船头挂风帆。当然我们的船小得多。”

　　为了和龙船区别，沈庆漾想了很多办法，除了凤头外，船尾也做成了方形的，而龙船尾是尖的。

　　蒋村端午节的龙船赛，“凤船”还是不能下水比赛，只能在比赛结束后，作为表演项目亮个相。

　　“划‘凤船’，不是为了和龙船比赛，女人的力气不如男人。”沈庆漾笑着说：“‘凤船’是给女士们多一点娱乐活动，平时赶集、庙会，大家都可以划着‘凤船’去凑热闹。也是为了丰富业余生活。”

　　（感谢报料人钟金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