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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0004版:全民阅读·对话

80年代的气质
那个年代很穷,但人们活得快乐

  记:有人说,尽管你是写“青春”的高手,描绘了上世纪八十年代形形色色的各种事物,但你仍然未能从关于“青春”的恋物,进而写到关于“时代曲”的恋物。你怎么看?

  路:《花街往事》开篇是上世纪60年代的武斗,中段写80年代中年人的跳舞,后段写一个残疾人在少年期的变化,一直写到90年代初。这个写法有什么恋物可言呢,它终究是时代的曲子,只是没那么悲凉,没那么惨。我不知道什么叫恋物,我对诗意有点迷恋,其他都不重要。至于说“青春”,评论者喜欢给我贴这个标签,其实这些小说也不一定是在讲青春。

  记:在书中,肉票、照相机、四箱收音机、瓶装牛奶、电视机、舞厅、录像机,这些在八十年代一拥而入又呼啸而过,通过在这些物体里,你想表达什么?

  路:我只是在用这些元素到达一个确定的位置,它让我相信这个位置是全能的。年代本身是坚硬的,仅仅用记忆是难以穿透的,我关心的是它们叠加起来的力量是否能穿透时间,回到一个根本的气质上,到达我所要的诗意。它不是追忆,对我来说是全新的写作,是一种冒险。

  记:《花街往事》中, “歪头”顾小山和他的好朋友“聋子”方小兵、拉门先生、无业诗人牛蒡等人,有的是残疾人,有的为社会底层,为什么这样设置人物?

  路:小说里的人物虽然卑微,但绝不是社会底层,你要知道,那个年代很穷,但人们活得比现在快乐,似乎也更有希望。他们没有社会底层的概念,连农民都包产到户,有万元户。那个城市也很富庶,周边农村也不错的。

  记:《花街往事》里的父亲顾大宏是一个无能的人。因他的无能,顾小研和顾小出的生活中仿佛缺失监护人。他们还是孩子,却被抛入大人法则的现实中,直接面对成人世界。这种“被抛”,使得他们的成长有了些“残酷”的味道。

  路:那个年代的小孩都直面成人世界的,没有现在分类这么清楚。这对他们也不重要。都是这么成长的,时间很快会过去,很快就长大了,老了。十几岁的小孩出去打架,不管输赢,都最好不要让自己的爸爸知道。80年代的父亲大多数都是无能的,拼爹基本不行,我曾经有个同学是派出所长的儿子,该同学特别谦虚,没人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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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年代很穷,但人们活得快乐
2013-12-01 钱江晚报2013-12-0100010 2 2013年12月01日 星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