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当地时间上午11时许，包车的司机师傅阿东来到酒店接我们。阿东老家在浙江温州，如今已经在法国定居12年。

　　在巴黎恐怖袭击发生的当晚，他正在巴黎第12区跟朋友吃饭。“可能隔得稍远，当时我没有听到枪击和爆炸声。”阿东说，但是他的一个朋友事发时正好在体育场看球赛，听到第一声爆炸声后，出于职业敏感姓，迅速离开了球场。

　　阿东和他的这位朋友都曾经作为外籍士兵服役于法国军队，阿东本人还曾亲历过法军在阿富汗的军事行动。即使如此，对于这次巴黎恐怖袭击，他也心有余悸。“这应该是法国自二战结束以来，一次性伤亡平民人数最多的事件了。巴黎民众受影响还是很大的，这两天，很多人都选择待在家里不出门，大街上有点空荡荡的。”

　　果然，车子一路开过去，无论是宽阔的香榭丽舍大街，还是窄窄的小街巷，路上人都挺少。“平时的周日中午，人要比现在多得多，特别是今天天气那么好，本来路上应该有很多市民和游客。”

　　中午11:30左右，我们来到巴黎最地标性的建筑埃菲尔铁塔。在湛蓝的天空下，铁塔雄伟依旧，却不复往日的人山人海。铁塔的几个现金售票柜台窗户紧闭，上书“ Effiel Tower closed”；在铁塔的办公室门口张贴着纸条，用法文和英文写着：“出于安全考虑，埃菲尔铁塔今日关闭，因此我们无法迎接消费者。”

　　此时在铁塔下面，大约只有100来人左右，其中还有不少是世界各地赶来的记者，逮着游客们做采访。吃了闭门羹的游客们上不了铁塔，只好站在台阶上摆各种造型跟铁塔“求合影”。我们在偌大的地面广场上找了一圈，愣是没找到一个中国游客。阿东指了指不远处的地方：“你们看到了吗？那边是旅游大巴的停车处，平时这时段少说也会停着十几辆大巴，现在只有孤零零的一辆。”

　　这样的情况也发生在巴黎另一个著名景点卢浮宫。在卢浮宫门口，竖着一块牌子：所有巴黎较大型的文化机构将无限期关闭一段时间。在卢浮宫金字塔前的广场上，围起红线，红线之内，只有荷枪实弹的警察和闲庭信步的鸽子；红线外，是拿着相机和手机漫无目的闲逛拍照的游客。

　　在广场口子的一处台阶上，我们遇到了带队来卢浮宫游玩的中国导游小葛。小葛是国内一家旅行社在巴黎的地陪，这次他们公司接了国内一家保健品公司组织员工巴黎游的大单子，他负责带的团是11月13日从上海出发来巴黎的47人小组，没想到当天晚上刚到巴黎住下，就发生了恐怖袭击事件。于是，原定的行程安排完全被打乱了。

　　“14日原定在卢浮宫游玩，本来上午还对游客开放的，结果到了11点钟左右，忽然宣布关门并清场。”小葛说，很快，巴黎主要的景点全面关闭，并清场。”小葛说，“不过，我们接到的最新消息是，老佛爷明天上午将重新对外营业。”

　　我们问小葛，以他在巴黎当了6年地陪的经验看，今天卢浮宫的游客跟平时对比少了多少，他眯了眯眼睛，“不到平时的1/10。”

　　小葛说，很多中国游客都是冲着购物来的，只要明天老佛爷开门，对于这两天玩不成巴黎主要景点的团队游客们来说，也算是一个慰藉。“还好，这次我带队的客人们都挺理解，没有冲我发脾气。毕竟发生这样的事情谁也无法预料。”小葛也在尽量想办法让队员们玩得开心点，“明天打算安排他们乘坐游船游塞纳河。虽然很多国营游船公司都暂时停业，但是还有少数私营公司在坚持营业。”